郑州大学论坛明时风 → 马上就要升啦,学弟学妹快来助攻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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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/11/3 2:08:06






2014/11/3 7:01:31

助攻,水贴不易,且升且珍惜



2014/11/3 7:41:15

沉的太快,来个励志故事顶顶




2014/11/3 8:10:44

这个八成新的军用黑色双筒望远镜,跟当年我的脸一般大。我从厨房拎到卧室,又从卧室挂到阳台。

外公舍爱送给我时,反复嘱咐要多多观察世界。可当时的我能观察什么呢?小学五年级的那个暑假,大部分时间我是被禁止擅自外出的,只好每天守株待兔般等待玩伴上门找我。世界于我,悬在高空,四面八方都是防盗窗。就在前不久,邻近小区的小孩跑到街上去玩,被来往的大卡车当场碾压得血肉模糊。炸弹般的悲剧一波传一波,后来竟成了吓唬小孩的话:谁敢再乱跑,卡车撞得肠子挂树上!

我实在是憋坏了。为了打发时间,我开始像《后窗》里的杰弗瑞一样,趴在阳台上,拿着望远镜偷看对面楼里的人们。

对面二楼的老奶奶一个人独居,窗帘成日敞着,她养了两只黄鹂。三楼的小女孩练习小提琴,每天晚上七点被她妈盯着咿咿呀呀。四楼的女人不上班时在家就只穿白色吊带和内裤,抖动着硕大的乳房。五楼的男人有个通道可以爬到楼顶,他在上面私自搭建了个鸟窝,养了十多只鸽子……我天真地盼望电影和小说里惊心动魄的事情能够发生,可是什么也没有。日子就是时针与分针,一圈一圈重复,从白天到黑夜。

我感到烦闷。



2014/11/3 12:07:55

漫长的暑假过后,班里转来了个新同学。

他套着大一号的白衬衫,面容清瘦。自我介绍时,他的普通话带着异乡的腔调。他简单说了两句,便低下头沉默。

第一天报道放学较早。一碰面,大家就交头接耳商量放学后去哪里玩。小小的我们,已在暗地里幼稚地分了帮派,好学生帮和坏学生帮。我很不幸,身后便坐着坏学生帮的领头人,徐强。加上我当时偷偷沉迷于漫画,成绩不佳,而成绩仿佛是那时区分学生好与坏的唯一标准。于是,我被默认为坏学生帮的一员。

徐强一声令下,说课后去池塘边捉蝌蚪。我不想回家继续闷着,也跟了去。蝌蚪在水里如电光般灵动,却始终没逃离徐强的魔爪。他捞起蝌蚪,把它们放在石头上晒干。看着蝌蚪从挣扎扭动到奄奄一息,徐强竟仍感觉无聊,他抓起石块狠狠地往池塘里砸去,几次下来,竟砸到一个青蛙。

“抓了儿子抓老子,哈哈!”

他们将受伤的青蛙合力抓住。徐强为了彰显他的勇猛,决定手剥青蛙。他学菜场里卖牛蛙的农夫,一手按住青蛙腿,一手拿着小石块,用锋利的边锋去割青蛙的皮。我在旁边闭着眼睛,被血淋淋的残忍震得瑟瑟发抖,却没勇气离开。

“女的就是女的,真没用。”徐强鄙视地说。

我脑子一片空白,青蛙被剥了皮的白花花的腿仿佛一脚一脚蹬在我的食管上,我快要呕吐。突然,我听见徐强大喊了一声:“哎呦!”

我睁开了一条缝,只见徐强咧着牙捂着右手。

“谁砸我?妈的给我出来!”他怒气冲冲往四周看。

几个同学在他指挥下像鸟兽般四散去抓敌人。我到最后也没敢看这青蛙去哪了,死了还是溜了,我毫无印象。我慌张地站在原地,装作四处张望刺探敌情,而徐强他们则像猴子般窜来蹦去。

什么都没发现,只有路边大人们下班拎菜的身影。

徐强一挥手:“不玩了,回家!”

我舒了一口气,哎,做坏学生不比读书简单。

什么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快乐?我迷惘地抬头看天,却有了一个新发现。挨着池塘的樟树上,坐着今天转学来的新同学!大家都忙着往四周找,却没有一个人往头上看!

我看着他,他看着我。最后,我一声没吭,像傻子般默默回家了。



2014/11/3 12:38:56

这个新同学接二连三地给全班所有人带来了变化。

首先,他在期中考试时拿了全年级第一。严格来说,他是门门第一。

其次,我们知道了他贫困生的身份。他爸是送煤气瓶的,他妈是看守并打扫车棚的。学校给他免了所有的书杂费。

最后,他们家看的那个车棚就是我小区的。我从阳台侧边斜望下去,可以看见车棚的大门。他们全家就免费住在看车棚入口几平方的登记室内。我取自行车时路过,装作不经意往里一瞥。那么局促的空间内,水泥地无装修,从里到外分别是上下两张床、简易衣柜和书桌椅子。有时湿衣服挂在床头,有时又挂到了车棚里。烧饭、洗澡、上厕所等事都只能求助公用。我想,也许大家没办法专注念教科书的原因是,我们没有住在这里。

那几年,我怀疑 “余力怎么怎么样,你为什么不学学!”是不是成了这个小区所有妈妈的口头禅。我妈每每在我考卷上签字时,总免不了叹一声:“看看人家余力!”每次从车棚回来时,又忍不住比较:“生了这种儿子真是福气,你也能学点就好了!”

我很确定,我不是唯一一个有此待遇的人。小学同学几乎都住在一个片区,谁谁家怎么样彼此都清楚。徐强他爸是个赌徒,在马路边经营着一家豆腐脑早餐店,却把麻将过成了主业。大人说,龙生龙,凤生凤,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。徐强他爸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,把女人气跑,徐强能好到哪去?

所以徐强对余力尤其厌恨,因为后者让他爸找到了反击的理由:“余力一家挤在车棚,一堆人进进出出灰尘乱飞,爸妈也没文化,人家不一样次次考第一?”

徐强在体育课上,几次故意去绊倒余力。又或者,在他的课桌里吐口水抹鼻涕。好在余力受到众多老师关注,徐强不敢做的太过。心理失衡的他竟愚蠢地学妇人嚼口舌:“人穷只能读书,否则只能扫垃圾!”

徐强的力量太过强大,我们都不愿吃他的拳头。看见这种事,哪怕所谓的好学生也低着头不敢争做出头鸟。有一天徐强把属于他帮派的人聚在一起,共商计策。

“要么把钢笔放到他课桌里,说是他偷的?”

“把蟑螂放到他书包里,吓死他!”

“把他书撕烂,看他还读什么书!”

小伙伴们纷纷献计,我再一次怀疑起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这句话。惊心动魄的事即将发生,可我却失去了直面的勇气。我埋着头,灵魂似乎从躯体里漂浮出来,在高处嘲笑自己。我开始不由自主地幻想自己成了宇宙无敌超人,一脚将徐强踢到河岸,一拳下去将他捏扁搓圆,并迅速把他塞进青蛙的肚子里,就像打死一只蚊子,只留一摊脏血。

“喂,说你哪,四眼妹!”

我抬起头,耳朵嗡嗡的。我始终没力气抬起我的双腿,将徐强一脚踢倒。我几次张了嘴巴,最后才勉强小声地挤出一句话。

“小时了了,大未必佳。”

徐强有些不耐烦:“说人话!”

我开始胡诌:“小的时候成绩越好,长大了越没用。历史告诉我们,你要消灭一个敌人,最好就是捧他,让他得意洋洋,长大了就成一滩烂泥。”

“那反过来呢?”徐强来了兴趣。

“小的时候成绩差,就代表历经磨难,长大后就肯定出人头地。伟人小时候都很皮,成绩也不好。”

我完全是在胡说八道,可似乎拍对了马屁。这一群被归为坏学生的孩子,仿佛穿梭了时空隧道看见了成人后的自己。

我不知是其忌惮老师,还是我的话真正起了作用,徐强最终没有严格实行手下人献宝的计划。他心情不顺时会找点余力的麻烦,却始终没有大动作。教室对他而言已经太小。他似乎决定要成为一个大人物。

整个过程中,核心主角余力却始终沉默。他上课时永远认真和专注,放学后永远安静地独自离开。他的长久忍耐让我心生诧异,难道他不是那个敢于精确投石击中徐强剥青蛙右手的人?



2014/11/3 13:37:39

我忍不住拿望远镜偷看余力的生活。

夜幕降临,他在明,我在暗。看守车棚的隔间,两面是透明玻璃。窗帘拉开时,望远镜能把里面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楚。余力他妈生病了,他在帮忙熬药。他爸收工之后,他妈会给男人捶背揉肩。余力做作业的间隙,他妈会端来热毛巾,叫他敷敷眼睛。10点半左右,他们家熄灯睡觉。

他读书的时间并不比别人多。

班里有人揣测:“说不定他就是那种投胎时带着前世记忆的人,所以读书才不用费什么功夫。”

家里等不及了。大人们强烈认定我的失败表现跟近墨者黑有密切关系。在离上初中还有一年时,父母托人让我转了学。小学跟初中是挂钩的,好的小学往往初中也比较好。若干年后,我的第一所小学变成了民工子弟学校。余力就在那里上到了附属初中。

从此我白天就见不着他了,我得坐公交车跑到离家远的好学校上学。时光荏苒,我对观察他们家的生活也丧失了兴趣。因为,太过平淡。我甚至可以清楚地背出余力是几点开始做作业,几点全家开始吃饭,几点灭灯睡觉。我期待出现一些明显的身体争执,可是,没有。望远镜渐渐睡进抽屉里开始吃灰。

我似乎从未跟余力讲过一句话。以前做同学的时候没有,后来转校了更没机会。上初二后,他有时会帮他爸来送煤气瓶。我家住顶层,他吭吭背上楼,我妈感叹的又是递水又是送水果。我躲在房间里,咬着笔头发呆。

后来,我对他所有的信息都来自于我妈,她有时去车棚会跟余力妈妈交谈几句。从我妈口中得知,煤气瓶慢慢被淘汰,余力和他爸开始送桶装水了;余力中考了,是整个片区的第一名;余力在重点高中成绩并不突出,他爸爸不让他继续送水了。

我竟然感到一阵轻松。难道我胡口编造的话真的要实现了吗?如此压抑重复的日子,难道不会让他内心产生一点变态?我看见内心阴暗的一角隐隐浮现。它一直在等,等他长大,等他堕落。终有一天,他会湮没在众人中,成为另一个庸俗度日的大人。



2014/11/3 16:26:07

2001年11月19日凌晨,传说中33年才出现一次的狮子座流星雨要出现了。

我原本打算保持站姿趴在卧室窗台边,直到成功地看见流星许好愿。可是我不敢开灯让父母发现,黑暗中我的眼皮越来越沉,心里响起一个声音:去书桌上趴一会,能醒来,来得及。终于,这个声音打败了我,我倒在了书桌上。

等我苏醒时,手表上的时刻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败感。我呆呆地坐着。流星雨不会再来。那是凌晨3点54分。

我把窗打开。冷风从外灌进来,无情嘲笑着我。连路灯都暗了,窗外一片漆黑。窗后有人同在吗?

世界沉了。

我把头伸出窗外,让深夜的寒冷鞭笞我的临场放弃。我甚至往下望,幻想身体直线下落的失重力。我知道这只是幻想,因为外面有个防盗窗。

突然,有一点灯光在下面亮了。是从那个车棚里发出来的。

我拿出尘封已久的望远镜。黑暗中,那一团光特别的明显,像是浩瀚宇宙的中心,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。过了一会儿,余力出来了。他裹着厚衣,打开车棚的灯,又把一手电筒夹在两腿间,坐在凳子上开始看书。

我真的,震惊了。

晚秋,凌晨四点,他不过是个高一生。卖包子的开始准备了吗?扫地阿姨也起床了吗?我根本不知。我从未醒着接触过这个时刻。我脑海中飘过凿壁偷光、悬梁刺股、囊萤映雪等传说,它们集体扑向我,碾压我的懒惰。

我跟自己说,这只是偶尔。我买了个闹钟,设置到3点54分。在艰难的一次次爬起和睡下之间,我终于承认了事实:这绝不是偶尔。

每天凌晨4点,灯会亮起,然后他挪到了室外。再过一个时辰,他妈也出来,拎了几个大塑料袋。听说他妈在卖早点。

七天后,我最终放弃了黎明前的偷窥行为。我承认了我的无用和失败。我做不到天天凌晨4点起床,无论是为观察他还是为学习他读书。

我问自己,如果我也那么穷,是不是也能孤注一掷地读书?



2014/11/3 20:42:17

直到上大学前,余力都一直住在这个小小的车棚里。他的爸爸身体越来越差,看病花光了辛苦劳动攒下的每一分钱。

高考结果出来了。我的成绩已经可以让我淡忘差生的历史了。我第一次主动地问妈妈:“余力考的怎么样?”

她说,“我去问问。”为了让我有个良好的备考环境,我们在高三那年搬了家。老房子出租给了外地人,我妈偶尔回去就是为了收房租。

几天后,她回来告诉我:余力去复旦大学了,不过没中第一志愿金融系,滑倒了第二志愿,读生物科技。

我说:“哦,我以为他能进北大清华的。生物科技,出来后好找工作么?”

成年后,我几乎很少回老屋。电话本几经丢失,跟以前的旧友基本散了。有时想起少年往事,为自己的狭隘和懦弱感到羞愧。我也很想知道,那些幼时形影不离的朋友,长大后都会变成什么模样?我想起了徐强,他初中一毕业就离家出走去闯荡江湖了。现在的他,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大人物,还是摆脱了原生家庭成为了一个有为青年?

最后一次听到余力的消息时,又是过了好多年。我妈接到老房拆迁的消息,便回去打理,遇见了余力的妈妈。

我问:“他大学毕业后干什么去了?”

我妈说:“一毕业去美国读研了,现在在美国工作,连老婆都找好了。那个女的跟他是大学同学,家境还不错,可喜欢余力了。他妈说,他媳妇都怀孕了,过几月她就去美国帮忙带孙子。”

我问:“他哪来的钱去美国留学啊,很贵的。”

我妈瞪了我一眼:“你以为是你啊。人家大一就开始准备了,公费!拿全额奖学金!”

我想起了什么,又问:“他爸呢,身体好点了么?”

“死了,你上大学时就死了,好多年了。”

“他爸到底得了什么病?”

“他妈没说我哪好意思主动提。我也是听别人说的,说他爸是在新疆当知青时落下的病,后来生活又太累,就垮了。”

我努力回忆着他爸爸抗煤气瓶上门时的样子,衣着寒酸,但笑容满面。

这个我从未敢说过一句话的男孩,这个让我在凌晨四点愕然石化的男孩,始终没有落在我们猜忌幻想的结局中。

也许时日漫长,未来有许多变数。可是我知道,没有任何意外的话,余力会活得很好,好过曾经在背后嫉妒他的每一个人。

历经许多事后我才明白,漫长岁月里日复一日的专注与坚持,是真正的传奇。



2014/11/3 21:32:17

刚更新了一个考研的故事,我觉得这两个传达了同样的精神,现在搬过来,与大家共勉



2014/11/4 0:49:59

李培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。

他是一个木讷的男生,一见到女生就会脸红,然后习惯性地用手推一下大黑边眼镜,这样就可以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羞涩。

李培长得并不难看,身材挺拔,小麦色的皮肤甚至是当前的流行款,只是身上永远不合时宜的装束,让人一看,就能猜到他可能来自一个偏僻的大山深处。他的英语口音也非常蹩脚,每次上英语课,只要他一张嘴,就会笑倒一票人等。

我们所在的这所大学,是一个末流的全国重点。同学来自五湖四海,自然也都是让我望尘莫及的分数,而我本是一所北京二流中学的二流学生,所以大学每次期末考试,几乎都是坐稳第一,当然,是倒数的。辅导员万般无奈之下,想出了一个古老的办法,“一帮一、一对红”——李培辅导我功课,我帮助他改善普通话和英语口语发音。



2014/11/3 23:41:30

一开始,我们俩都很不情愿,而他似乎比我更不愿意,这让我无法理解。我知道自己长得并不难看,虽说不上特别受欢迎,但从未遭到过如此嫌弃,更何况还是在一个男女比例悬殊的工科班级。

他的嫌弃反倒让我有了一种知难而进的勇气。于是,我每天早晨都拉上他去早读,自习时也是去他常去的教室。对于辅导我这个后进生的功课,他是相当专业,把知识点一归纳,没有头绪的我就豁然开朗了。

彼此逐渐熟悉了后,我问他:“当时为什么嫌弃我,还去找辅导员说了好几次,请问我究竟哪里可怕了?”他憨厚地冲我一笑:“你们北京的,都衣食无忧,每天不思进取,我怕会影响我。”

我沮丧了一会儿,但确实让他说着了,我还真是这样的人。我继续问:“那你后来愿意跟我一起,是不是觉得我特上进,与众不同啊?”

李培抬起头,把眼镜往上轻轻一托,言辞恳切:“不是你上进,而是我觉得你根本不会影响到我,再说,我需要一个有趣的朋友。哦,当然绝对不是女朋友。”

作为他唯一的女性朋友,我们在互相帮助的同时,友情也在迅速升温。

为什么只是友情呢?难道就没有“革命友谊再升华一下”的一点点可能?也许当时的他并没有“女朋友”的概念;也许当时的我也不能接受一个土里土气的男朋友。这份友情终究没有越界。



2014/11/4 1:16:39

李培的家境不是不好,而是非常差。

他是当地那个村那个县唯一的大学生,听说录取通知书寄到他家时,全村都在敲锣打鼓为他庆祝。他的母亲久病多年,只靠他父亲做木工的微薄薪资来撑起整个家。1997年国内高校招生并轨,高等教育开始实行学生交学费上大学制度,每年3000元的学费让他的家庭难以为继。第1年的学费是他的亲戚们好不容易凑齐的,第2年之后的学费他靠办理助学贷款才得以解决。

平时,李培一边在洗衣店打工,一边上学。他每天几乎只买土豆块和米饭,土豆块是大学食堂里最便宜的一道菜,半份八毛钱,加上两毛钱的米饭,一块钱就解决了他的温饱。

有一次,我买了一份排骨给他。他的脸立马通红,非常尴尬地拒绝了我的好意。我知道我无意中触及了他的自尊。从那以后,我们一起吃饭时,他吃土豆块,我就安心地吃自己的大排骨。

“我离北大只有3分之差,但是,总有一天,我会成为北大学生的!”在入学欢迎会上,李培曾作为大一新生代表,坚定而腼腆地说。他的考研目标从未改变过,北大法律系,殿堂级的学校,火热的专业。他的床上堆满了各种考研书籍,都是从大四要毕业的师哥师姐那里买来的。

可是在我看来,这就是痴人说梦。

他的英语口语发音有问题,我给他推荐了当时非常流行的李阳疯狂英语。然后每天晚上,只要路过学校操场,就会听到一个魔怔的男生在大声朗读英文,那简直是当时的一大校园奇葩事件。每当这时候遇到他,我都会故意避开,觉得太丢人了。而他却对周围的环境浑然不觉。

“李培,我们晚上去烧烤好吗?”

“李培,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?”

“李培,和我去逛街好吗?”

……

明知道他不会去,我还是会不气馁地问他。问到令他不厌其烦了,他偶尔也会应和我。他说,大脑也需要偶尔休息一下。

当我为F4如痴如醉时,他还不知道F4为何物;当我为《蓝色生死恋》里女主恩熙得了白血病而嚎啕大哭时,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看我,然后低头继续吃他的土豆块;当我向他介绍痞子蔡的网络小说《第一次亲密接触》时,他点点头,随即拿起英语书奔向图书馆抢座……

大学玩了四年的我,和大学拼命学习的他,都毕业了。

但是,命运并没有眷顾努力拼搏的人——李培没有考上北大法律系,他考上了另一所学校的法律系研究生。



2014/11/4 3:25:38

我觉得结果也还不错,毕竟能考上那所学校的研究生也很不容易。

可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情。他放弃了那所学校。

“李培,为什么啊,那所学校也很好了,何必再苦一年呢?万一明年连这个学校都考不上,怎么办?”

对他说出这句话的人不只我一个。但是李培隔绝了所有人的规劝,执意再考一年。

毕业后,我回到北京,考了公务员证,经过几次面试后,成了统计局的小职员。全家都为此兴奋,觉得当上公务员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。

李培也来到了北京,他独自在北大南门对面的小区里租了一个床铺,每个月200元,每天早起晚归,到北大的教室自习,备战自己的第2次考研。

我拎着水果,按照他给我的地址,来到这个距离北大最近的小区。沿着黢黑的楼道往上走,潮湿而发霉的味道让我浑身不适。我敲开简陋的木门,开门的正是李培。

他把我领进来,闯过重重机关,先避过两个床之间的绳子上滴水的袜子,又绕过厕所漏水后流出的小水坑,我坐在他的床铺上,低着头,因为一抬头就会碰到上面的衣架。

房间铺满了上下床,这里住的有考研考博的、有中关村打工卖电脑的,人员混杂,流动性很大,大家似乎都不怎么说话。但是,我的到来,还是让大家觉得很意外。

狭窄的房间里只有这小小的一米宽床铺是属于他的。他和别人一样拉了一个帘子,把帘子拉上,就算是有了一个独立的休息空间。

我坐了几分钟就难以忍受了,于是李培带我去了楼下一个小花园。

“李培,你准备得怎么样了?”我担心地问。

“我心里没有什么底儿,即便上线了,复试时,老师也不一定会选一个跨专业的学生。”他有些忧愁,但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态,“不过,我是第二次考了,这次很有经验,所以还是有希望的。”

看着他充满希望的眼神,我不忍心泼他的冷水。在我的心里,他考上北大法律系的希望根本没有。

李培带着我去北大的农园餐厅吃饭,他说在食堂吃饭比较便宜,而且他每天都会在这里打工半天,每个月能有八百块钱的收入,足够养活自己。

“你还是一个人吗?没交一个女朋友吗?”

他抬头看看我,很快就又低下头,巴拉几口米饭,低声说:“嗯……这些目前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。”

我的心里有些发酸。同时间毕业的男同学们,有结婚的,有出国的,即使是单身也都是有女朋友的,现在也只有李培是孤身一人了。可当年毕业,他的论文和综合成绩都是全班第一,好几个大国企都抢着要他。

“阿姨的身体好些了吗?”我追问。他眼神一黯,告诉我,她母亲身体越来越差了。家里的亲戚总是打电话催他赶紧找工作,说可以缓解一下家里的经济负担。

“你会觉得我不孝顺吗?”他抬起头,用手扶了一下眼镜。

“不是的,每个人都应该给自己实现梦想的机会。”我安慰他。

“3年吧,我再给自己3年时间。”他的眼神充满了坚毅。

3年,3年时间,如果没考上怎么办,不是就完全荒废了么?可是我没有说出口,我不忍心。

这次见面后,直到考研分数线确定,我才又接到李培的电话。

“你考得怎么样?”我紧张地问。

“我没有过复试。”尽管只是语音,我还是感受到了电话另一头的绝望。

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这似乎早已在我意料之中,因为他考上了,在我看来才是奇迹。

“我要再考1年。”

“李培,你听我的,不要再考了,在北京找一个工作,正常的生活吧。”

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。

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,但是我不想放弃。”

听了他的回答,我心里一阵着急,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“腾”得一下就窜了上来。

“你想过阿姨吗?她看到你过这样不正常的日子,她的身体能好吗?”我在电话这头破口大骂,想把他骂醒。

然而,他依然那么固执。

“我要结婚了,下个月。”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突然冒出了这一句。

电话那一头瞬间安静了,然后“嘟嘟…..嘟嘟嘟……”

挂掉了。

“我知道你是为我好,我需要再考一年,这一年,我肯定能考上。还有,祝你幸福。李培”

手机上收到了他的这条短信。

我冷笑,狠狠地删了他的短信,却不知为什么,流出了眼泪。

李培,你就糊涂吧,你去追你的北大法律梦,总有一天你会后悔!

我恨恨地想。

我们逐渐失去了联系,我偶尔拿起电话想给他打过去,可是一想起他的固执,我的心里就有一种无名的火气。鬼才要给你打电话。

尽管我每次都放下电话,可是我对他的惦念一直都有。

后来,我的手机丢了,李培的联系方式也没有了。我想,我失去了这个朋友。



2014/11/4 6:46:23

以上两个故事都是真人真事,唯其如此,励志更深



2014/11/4 7:12:48

这个八成新的军用黑色双筒望远镜,跟当年我的脸一般大。我从厨房拎到卧室,又从卧室挂到阳台。
外公舍爱送给我时,反复嘱咐要多多观察世界。可当时的我能观察什么呢?小学五年级的那个暑假,大部分时间我是被禁止擅自外出的,只好每天守株待兔般等待玩伴上门找我。世界于我,悬在高空,四面八方都是防盗窗。就在前不久,邻近小区的小孩跑到街上去玩,被来往的大卡车当场碾压得血肉模糊。炸弹般的悲剧一波传一波,后来竟成了吓唬小孩的话:谁敢再乱跑,卡车撞得肠子挂树上!
我实在是憋坏了。为了打发时间,我开始像《后窗》里的杰弗瑞一样,趴在阳台上,拿着望远镜偷看对面楼里的人们。
对面二楼的老奶奶一个人独居,窗帘成日敞着,她养了两只黄鹂。三楼的小女孩练习小提琴,每天晚上七点被她妈盯着咿咿呀呀。四楼的女人不上班时在家就只穿白色吊带和内裤,抖动着硕大的乳房。五楼的男人有个通道可以爬到楼顶,他在上面私自搭建了个鸟窝,养了十多只鸽子……我天真地盼望电影和小说里惊心动魄的事情能够发生,可是什么也没有。日子就是时针与分针,一圈一圈重复,从白天到黑夜。
我感到烦闷。



2014/11/4 10:35:05

助攻



2014/11/4 13:03:02

我也快升了



2014/11/4 14:42:46

这辈子走过的最长的路,就是你的套路啊



2014/11/4 19:28:11

我今天就升了,,



2014/11/4 18:09:27

学长可以来助攻吗



2014/11/4 22:56:23

来顶一下



2014/11/5 1:55:06

。。。。。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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